不知道了

【马东】见早 6



Chapter 6


·有一点诺灿,注意避雷
·我也没想到这个故事会讲这么久



“这次不是瞒着你了,我是前几天才做决定的。”

李马克看看李东赫,李东赫不看他,但李马克知道他其实全神贯注听着。他今天穿的很好看,跟平时感觉很不一样,但是姿势还是让李马克觉得很熟悉——稍侧身站着,微微驼背低着头,像在走神,这是李东赫自我防御机制开启的状态,这是他的省电模式。

从李马克三年前从美国回来之后,见到他的这个样子就越来越频繁。李马克心里抽痛了一下,但该做完的事情必须要做完。

“这一次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面了。东赫,我不想我们最后分别的时候是这个状态。……不管以前怎么样,别再有什么恨了。”

李东赫抬起头,“又做朋友吗?” 李马克有一点意外,他的语气里并没有愤怒或是嘲讽。

“如果可以的话,”李马克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轻松一点,“我们现在都长大了,对吧?”

长大了,三个字浸泡在一种悲哀和一种安心里面,同时从心口涌了出来。刚才他看着站在十几米远外看着对着人群侃侃而谈的李东赫,是啊,没有了自己,他看起来更好了。

李东赫还没有说话,黄仁俊走了过来,

“东赫,啊——马克哥也来了?” 他看到李马克的时候楞了一下,不过立即反应过来,点了点头。他瞄了一眼李东赫,后者始终沉默着。“去吃饭吧?……要不就一起?”黄仁俊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李马克。这时第四个人在黄仁俊后面走了过来。



是李帝努。
“哦马克哥!好久不见了。”微笑着的样子没什么变化,这次换李马克楞了一下。

最后还是黄仁俊清清喉咙,试图挥散这里奇怪的空气,“哎,反正都认识,还要花多长时间打招呼?走吧走吧吃饭去了。这边后街上开了家新的洋食店。”




坐在稍窄的粗布条纹沙发座里,旁边是一口接着一口往嘴里塞千层面的李东赫,对面是聊的正欢的另外两人,李马克的叉子在土豆沙拉里搅来搅去,眼睛防空的盯着放在桌子中间的苹果派。尴尬吗?这世上压根没什么不值得尴尬吧。

“哥你要吃吗?”李帝努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李马克抬起头,意识到他是在问这块派,他连忙摇摇头。他看着李帝努切了一块先放到了黄仁俊盘子里,然后又切下一块放进了李东赫盘子里。李东赫头都没抬一下,把面推到一边,喝了几口水,又开始一口一口往嘴里塞派。

李马克也开始把沙拉往嘴里塞了。刚刚说都长大了的是他,总得说到做到,起码要做到看起来跟过去握手言和了的样子。

况且从一开始,就只有他伸不出手来。





那年他在下着小雪的天气到了费城,办完杂七杂八的手续,做清洁搬行李,购置生活用品,熟悉周边地形和人,被拉着去参加各种meeting和各种party,每天过量的信息和不停扩充的交际活动就像暴风骤雨一样正面砸到他身上。原来每天阅读和写作的时间都被占据到所剩无几。

一直到春假的第一天傍晚,李马克终于有时间拿着一罐啤酒在阳台上看看夜景,这时李东赫的脸突然浮现在眼前。

他一直有意不去想李东赫搬走这件事,没什么可想的,他告诉自己。被逼问他的时候他只觉得头痛欲裂,回家时发现对方带走了自己所有的东西,那件穿过的睡衣叠的方方正正留在他那边的床头。拒接所有电话和短信,走的时候对方没来机场送,或许这都该理解。
他知道自己没资格生气,但坐在几万英里的高空之上,指甲还是深深嵌入了掌心。。

他没有跟李东赫提起过,当初跟父母费了多少功夫,吵了多少架才让他们留下他自己在国内读大学。

“你不是也说自己不属于那里吗?说话、人际交往、吃东西都不习惯,为什么不回来呢?”父母无数次的在问。
“……多一种文化背景对我写作有帮助。”他只说了一小部分实话。时代的确不同了,但他没有准备好跟父母开口,他也不知道开口了说什么。

这一次他拗不过了,家人觉得他回到这个环境呆一年就会感到舒适自在,“反正你总是要回来的”。他也不想跟李东赫提这次交换项目也是父母逼着他提交了申请材料。


李马克清楚分离对于李东赫的意义——他幼时家庭破裂,就是因为父母长期两地分居。多年前看到半夜客厅里,爸爸沉默着、妈妈流着眼泪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的样子给他心中留下的裂痕始终没好。

“这件事也怪不了谁,很多时候距离就是决定一切。”他们刚认识的时候才进入青春期没多久,听到每天以捉弄自己为乐的李东赫,某天突然这样概括了自己父母的失败婚姻,李马克当时说不清什么感受,只是想着下一次他发现自己鞋带被系到桌腿上的时候,就别气的不跟他放学一起走了吧。


一方面,李马克心里当然不安。他知道李东赫并不是需要谁来照顾,事实上从一开始就总是李东赫在照顾自己。他只是有种抑制不了的分离焦虑,不过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另一方面,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李马克的困惑在一天天加深。从当初因为父母担心他回国难以适应让他插到了低一年级的班里,老师把他安置在李东赫旁边的座位上开始,近五年来他们几乎每日相伴。

我们是不是只是习惯了在一起?李马克总是忍不住想。
他们太不同了,只是彼此的生活奇迹一般的成了并行轨道。如果换作是别人会不会也一样?他无从判断,在认识李东赫之前的岁月是跟他阔别已久的故土捆绑在一起的,但说实话已经模糊不清。

可是李东赫也是这样吗?他不敢确定。在他搬走前的那一晚,他穿着李马克的睡衣趴在他身上玩手机,李马克揉了揉他的头发,他动了动,

“嗯?”
“没事。”

他就接着自己玩。李马克不知道胸口那种缓慢升腾起来的郁闷算什么,这种事不是天天有吗,天天都在提醒他两人知道对方所有细节,所以没太多话可讲。他盯着李东赫头顶那个发旋,他看着他在手机上打字打个不停,他捏了捏李东赫脖子后面小小一块软肉,这次他连动都没有动。

我对你只是一个习惯吗?


你现在有新的习惯了吗?
李马克站在阳台上默默喝完最后一口,捏扁了啤酒罐。





一转眼就要入夏了,这座城市有大大小小许多博物馆,李马克很喜欢这一点。某天他从美术馆出来,看到对面左边是一栋外层红砖斑驳的钟塔楼,右边是镶嵌着崭新灰白玻璃的现代艺术展厅,那其间一个流浪汉躺在路边。他犹豫了一下,到附近热狗车买了两份,穿过马路,把其中一个递给了躺在地上的人。

对方含糊不清的道谢,李马克站定,这场景实在奇异。他到哪里都是异乡人,在加拿大作为黄种人长大的时候也是,转学后说磕磕绊绊的韩语的时候也是,现在给出施舍被对方犹疑的眼神盯着的时候也是。他一直都处在这种漂浮状态,除了某些时刻,某些被一个动作,一双眼,一个吻就拉回地面的时刻。李马克晃了晃脑袋。

他转身打算重回马路对面,突然看到美术馆门口那几个速写的孩子中有一个似乎在画他,眼神交汇了一下又迅速低头了。
也许是在画他身后的楼?——不,那些东西又浮现了上来。曾经占据他书架的建筑画册,那一堆参差不齐的铅笔,有点皱的衬衫,洗的发白的毛巾,和总是吃不完就扔掉了的零食。李马克看到那个低头的人的发旋,金色的,不是深棕。他喉咙生涩。






李东赫看到我一定会骂我,李马克站在黄仁俊家楼梯口的时候想。

他在那边的考试周还没结束,但今天是6月6日,他决心要跑这一趟。他提着装在纸盒里的小蛋糕,手心汗津津的,是他在机场的咖啡店买的。李东赫一定会骂大早上谁有病啊要吃蛋糕,不过他希望李东赫会这样骂。

出国那天在机场,黄仁俊告诉他,李东赫搬去了他那。
“太狠了,直接把行李堆在我家门口,我刚找好新室友,他过去跟人说我赔你半个月房租,你把房间让给我吧。还好意思说是让,完全是瞪着个眼恐吓,大冬天的把人家赶出去了。“黄仁俊想想都哭笑不得,”还好不是一个学校的,不然全世界都得以为他在这儿跟我上演什么痴男戏码呢,后面几年可怎么混。”

“哥你也别想太多,他就那样,回头我跟他聊一聊。” 说完了拍拍李马克肩膀。

但李东赫并不是个乐于倾吐苦闷的人,所以大概这些对话没能成功。这半年黄仁俊跟他也联系不多,除了在社团的聊天群里说公事。李马克从他们偶尔更新的SNS动态里能瞥一眼没有自己的生活,他在几张合照中见过李东赫,有的是在离镜头很远的地方,染了头发,穿着他没见过的外套,摆了个有点搞怪的姿势,有的是跟他不认识的人搭着肩膀,露出兔牙笑着。

李东赫看起来过的不错。而社交网络一如既往的让李马克心烦。

他从前是几乎不用的,他对虚拟的互动没有兴趣。但从别人的留言和交谈里他知道了有人在追李东赫,前前后后不止一个,他们或许约会了,或许没有。那些合照让他联想起这些只言片语,还有之前自己的那些蠢念头。数不清第几次按下锁屏键又划开点进去翻来覆去的看,李马克觉得,自己才是有分离焦虑症的那个。



所以他现在要解决这个问题。李马克挺直了上身,半年而已,就算说是习惯也不足以形成。他用空着的那只手抓了抓头发,整理了一下。飞机上一夜没睡好,浑身酸痛,脸色估计也很差,他想,没关系,李东赫见过他更糟糕的样子。

他正准备走过去的时候,另一头的楼梯拐角出现了一个男孩,手里像是提着早点,熟门熟路的走到那个房间门前敲了门。

李马克的心脏在急剧的下沉。

不会,那不是。那个男孩并不在这个城市。

可他自己到今天早上为止不也不在这个城市吗?



纸盒上扎的丝带已经被他手心汗水浸透,他感到后颈上出的汗也把卫衣打湿了一块。李马克甚至想冲动的跑过去,这时一截纤长的手臂推开了门。

“唔,Jeno啊!”




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用简单的四个音节,给李马克的仅剩的一点期待判了死刑。他觉得脚像灌了铅,头却轻飘飘的,里面的悸动好像抽奖机器里的塑料小球,被那一句话吹了个七零八落。

一切变成了慢镜头,他看到李帝努伸手去摸了一下李东赫的头,微笑着,把手里早点递给他,然后迈步走进了房间,砰。镜头关闭,剧场剩下了李马克自己。

李马克低头看看手里的纸盒。是李帝努,他默念。
他缓缓蹲了下来。







18岁那年夏天,李马克的日记有些不平常。有两个日子李马克一笔没写,一个是李东赫生日那天,一个是他们交换初吻那天。

五月底某天放学路上,他们从炒年糕的小摊位钻出来,路过甜点店的时候,李东赫放慢了脚步看了橱窗几秒。

“还没吃饱?”李马克顺着他眼神看过去,是个巧克力生日蛋糕。

“吃饱了,走吧。”

“你不是快过生日了?到时候肯定会吃很多蛋糕。”

“我不过生日啊。”

“啊?”李马克站住了。

“我不过生日,”李东赫看起来很无所谓,“我生日跟我妹没差多久,几年前开始,每次庆祝的时候她都因为收什么礼物啊,买什么大小的蛋糕啊闹脾气,心里不平衡。我妈也怕我继父多想,就说那就一起庆祝得了。”

他把书包甩到另一边肩膀,“日子是按照她那天,每次订的蛋糕我也不爱吃,所以有几年没过了。”李东赫踢着地上的石子接着往前走,“我是哥哥嘛,也没什么不好,就当一直没长大啦!”

这些轻飘飘的话,不知道为什么总像细小的箭头刺进了李马克胸口。东赫啊,他真的希望自己能做点什么,好让他能不再这样装作无所谓了。



6号当天晚上,李马克发现自己提着那个巧克力蛋糕,站在李东赫家小区公园里了。

不管怎么样,我们算是好朋友,就当报答他给我煮过的那么多次拉面和炒饭了,李马克用力点点头,就是这样。

但他很害怕给李东赫打电话叫他出来,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李东赫一定会超夸张的黏上来。之前有次他生病了两天没来上课,李马克因为担心去他家看看,结果他病好后在班级里特别大声说哇李马克真的没我不行,居然两天不见就跑到我家找我哈哈哈哈。

这下他估计要跟全校的人讲李马克给他过生日了,只是想象一下,李马克就觉得头大了一圈。但是,也没那么糟——只要他能因为过生日开心,暂时的丢脸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在树林中间那小块空地上徘徊了很久,终于决定要怎么说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一边对话一边走过来了,而且其中一个是李东赫的声音。
李马克突然很慌,他三步并作两步跳到了灌木后面躲了起来。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嘛,懊恼的抬头看了看已经完全黑掉的天空,我整个人都到底在干嘛?


人出现了,李东赫和一个他没见过的男孩一起走到了路灯下面,他们看起来如此亲密,李东赫的眼神晶亮,语气柔和。他们在长椅上坐下来聊天,他抓着李东赫的手腕,给他看自己提着的纸盒,李马克能听见自己如同鼓声一样的心跳。

盒子里是生日蛋糕。

他看到李东赫楞了一下,低头笑了,那个男孩也笑了,然后有条不紊的插上蜡烛,点亮了,开始给李东赫唱生日歌。

路灯把男孩照的纤毫毕现——这是个非常好看的男孩,说实话,英俊的让人吃惊。他在灯光下面犹如一尊面带温暖表情的雕像,弯弯的笑眼,声音低沉好听。

这是谁?

而此时的李东赫在他眼里也那么陌生。他努力掩饰着害羞,伸出来手轻轻的打着拍子,抿着嘴笑着。“许愿吧。”唱完歌的男孩说。
“你来我就很开心了!不用许愿。”李东赫一口气吹灭蜡烛,有点得意的扬了下巴。男孩笑的更开,用手指揩了一小块奶油,抹到了李东赫的脸上。

李马克看到李东赫完全没有躲,只是继续笑着。
而男孩把手指上剩下的奶油舔进了嘴里。


认识李东赫之后李马克有了很多第一次的情绪体验。这一晚当他从灌木丛另一头走出公园的时候,他人生中头一次感受到了嫉妒的滋味。




第二天放学李东赫的手臂又挎上来的时候,李马克明明在心里挣扎了一天的“你以后别缠着我了”说出口却变成了“你昨晚干什么了?”

“没干嘛啊?”李东赫看起来莫名其妙。李马克烦躁起来,正要说他之前要说的话,李东赫又开口了。

“啊……昨晚我一个发小来找我了,给我过生日了。”

“……发小?”

“嗯!叫李帝努。我没有跟你提过他吗?”

“没有。”

李东赫居然也没有接着说下去。李马克开始心慌,李东赫明明总是说个不停,每天从他小学三年级足球赛怎么踢进的球,到上周他买了什么味道的牙膏,事无巨细,只要一个话题开了头,他能说到让李马克走在街上也昏昏欲睡为止。

但他为什么不说说关于这个李帝努的事?李马克当然不能问,他只能甩掉搭在自己身上那只胳膊大步向前。他不想让李东赫发现他生气了,又有点想让他注意到。他紧紧攥着书包带,用力迈步,想着昨天那个被他扔在桌子上的蛋糕,早上出卧室一看居然被哥哥吃掉了一半。他早饭也没吃直接出了门。

李东赫还在亦步亦趋的跟着,李马克的烦躁又逐渐变成懊恼,他默默放慢了脚步。对方的气息追了上来,他转过脸就能看到李东赫脸颊沁出的细密汗珠。李东赫没再用手去搭他的肩膀,好像做错了什么一样只是贴着他身侧走着。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我在舍不得些什么呢。



李马克一直不想承认,他的感情在那短短两个月后决堤,跟这件事有所关联。李东赫又不从属于他,他在什么人面前什么样子,他要不要提起什么人都是他的自由——李马克想,自己才没幼稚到被一段不清不楚的回忆所左右。


但是独占性无可避免的存在着。

他们第一次做//爱那晚,高//潮混合着紧张,他从后面环抱着李东赫,头埋在他肩窝里,随着对方的颤抖,用嘴唇去触碰,去摩擦他的脖子。李东赫在短促的喘气,膝盖蜷缩着,没有舒展开。

“东赫,是不是很疼啊。”
“……算是,可忍受范围内吧……”

李马克心里又甜又苦,他伸出半个身子盖住对方,用手臂围住他一边膝盖,这样李东赫就像被他的身体包了起来。他亲了一下对方的脸颊,像小孩子一样柔软。他的吻不停的落下去。

月光照了进来,李东赫平静下来,半睁着眼。在这片灰蓝光影之下,他看到李东赫眼角那块小小的疤显的更深了。他突然想到,李东赫身上其他地方一个疤都没有。他又吻了吻他的眼角。

“这是怎么弄的?”
“什么?”
“你别的地方都没有疤。”
“啊,这个,哦,小时候不小心被打到了。”
“离眼睛这么近吗?”
“嗯,流了好多血,但是还要演出来着……”
“演出?”
“嗯,特傻,准备了好久一个舞蹈,所以紧急处理了一下还是上台了。”
“你自己吗?”
“不是……跟两个人一起。”
李马克刚要说哇你还认识能一起跳舞的人,李东赫补了一句,“就是李帝努,上次跟你提过的,记得吗?”

“……哦。”
“他当时跳起来,身上挂的麦一下打到我,吓死了,还以为自己要瞎了。”李东赫说着说着还笑了起来。






一顿饭就这样吃完了。李东赫已经又掏出手机开始玩,黄仁俊一直试图把坐着桌边的四个人拉进同一段对话,可惜均宣告失败。李帝努看了一眼手表,说自己还有事,得走了,黄仁俊像得救一样立即说那我送你去车站。

两个人无比怪异的坐在桌子同一侧但完全不交谈的状态持续了大概三分钟,李东赫站起来要走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姑娘小步跑到了他们桌前,“是李马克学长吗!”

“……是。”
“哇!居然在这能碰到学长!之前学长连载的时候我就一直在读了!超喜欢!”

“啊……谢谢你……”李马克平时总被人说读不懂气氛,这下他切身体会了受害者的心情。

女孩还在兴奋的说,李东赫在里侧已经有些不耐烦,这神奇的走向简直糟的不能再糟了。

“学长我也买了你这本书!能不能麻烦你给我签个名……写几句话呢?”书已经被放到面前,李马克顾不上身旁越来越低的气压,只能开始写。



一边写着一边迎合着女孩的搭话,李马克察觉到沙发座沉了一下,他扭头看李东赫又重新坐了下来,愣愣的盯着他面前的书。


是那副被他用作作者肖像的速写画。李东赫看到了。

女孩道谢之后走了。

李马克回过头来,这次是他愣住了。




李东赫在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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