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了

【马东】亲密 【1】

亲密

Chapter one



·LMK第一人称
·严重私设预警
·有一点双李,注意避雷
··想骂就骂吧(不是



我已经连续五天没有出门。完全不是故意,只是没有必要。

刚辞职的时候,我像休年假一样睡了吃,吃了睡,过了三天惬意日子,然后就烦了。我开始试着恢复正常作息,起来吃早饭,可能是几次成功的拉面和速冻饺子让我膨胀了,我还尝试买菜回来自己做。结果当然是搞糊了一口锅,毁了一件T恤,还分别在手指,手腕,手臂上留下三处整齐的烫伤。
厨房跟我有仇,我拿出冰块按在伤上忿忿不平。。

我还试图培养点兴趣爱好,把在角落里落灰长达五年的吉他翻出来打算重新开始弹,当然,要先换琴弦,打开地图检索了半个小时然后又花了两个小时才找到一家乐器店,老板半死不活的坐在柜台后面,好像刚在烈日下楼区里急行两公里的不是我而是他。

“能给我换个弦吗?”
“能。”
……
“能给我调一下音吗?”

我头一次见乐器店老板调音还要用调音器的,而且即使是这样他也还是递还给我一把走音的琴。回到家我找了个教学视频,想自己调,结果拧了两下旋钮就被我拧下来了。
妈的。我把吉他放回储藏间。


我还试图去锻炼一下身体,想着累的话就不会想那么多有的没的。为了激励自己,特地去找了个CBD里面装修的特别fancy的健身房,忍着肉疼办了卡,练了一周发现这种健身房太可怕了。首先女人们都又丰胸又丰唇又美黑一眼望去每个都仿佛是Kylie Jenner让人头晕,其次被一屋子壮受轻蔑的眼神打量更让人有自杀冲动。


“你是没看到那个盛况, Jesus Christ!“这天黄旭熙叫我出来喝酒,我灌了一口然后重重把瓶子往吧台上一放,
“对,现在是天性解放了,我不是说有意judge别人,但你想象一下,每个男人肱二头肌比我脑袋都大,脸上的妆比我妈还浓,这谁看了不受打击,我都要萎了。”
黄旭熙笑的差点把酒喷我脸上。
“不过讲实话,你萎不萎又怎么样,反正现在也用不上啦。“
“……Just go fuck yourself. ”这人怎么没一口酒把自己呛死?


我也反驳不了他。算一下,我已经大半年没有性生活了,自从李泰容从我家搬出去之后。准确的说,他搬出去之前大概两个月期间我也没有过。

这么一想我早该察觉到的——其实我的确早察觉到了,我只是装着没发现,从某天晚上我从他盘子里叉鱼肉吃的时候,李泰容开始皱眉,我就注意到了。他说你自己盘子里有啊,吃我的干嘛。我说哥的看起来好吃,他说反正都是我做的有什么好吃不好吃的。

我当时没说话,也没再从他盘子里叉。但我就不太高兴,明明以前我这么干的时候他都会问我是不是不够,要不要再煎一点。但现在他就坐在那,不再说话。
那天下午他刚去剪了头发,刘海很柔顺的贴在额前,显得瞳孔更大,还穿着袖子很宽的卫衣。平时他这样看起来很可爱,就算心情不好,我捏捏他手臂冲他笑笑,他就也会笑了。
但那一天他皱着眉头嚼着嘴里的鱼,让我连伸手的想法都没有。我当时就不想吃了,但是不吃完他可能就会直接发火,我加了一天班也很累,不想吵架,所以我也皱着眉嚼着,一边想着算了,在一起住了快三年,总不能还像三个月的时候每天都是好日子。


所以李泰容说他要搬走的时候,我很平静来着,也是潜意识里早有准备。他走之前还是把房子整个打扫的很干净,甚至还告诉我一遍日用品都被他整理到哪里了,保洁,物业,水电工,便利店的电话都被他写在便条上用冰箱贴固定好,的确不论什么时候都井井有条,提起分手原因也能列出一二三四。我没听,没有必要听,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都什么理由。
刚好当时制作人催我改策划书,我脑子一团浆糊,跟他摆摆手说好了你走吧,我就不送了。他抱着手臂站在那没动,我抬头看他,他走过来附身抱了我一下。我当时身体很僵,也清楚他不是有多舍不得我,只是出于一种照顾我的习惯。


可能就是出于这种照顾的心理,让我们彻底分手前还拖了两个月之久。他冷着脸的时候也是好看的,坦白说他没有不好看的时候,他的身体总是很有吸引力。但我们那时候都忙,忙到不做/爱也都顺理成章的程度。
所以他搬走后一直到几天前,我也是这么跟自己说的,不要有一种生活在大城市就一定要灯红酒绿的错觉,夜生活有趣又能有趣到哪儿呢,绝大多数人要么是跟同一个人过性生活,要么是压根没有性生活可过,我看没谁能做到天天有炮可打。


但黄旭熙就能做到,只要他想。他能做到就算了,他还跟我认识,还每次见面都跟我说,这就显得我很惨。明明之前他才是惨的那个,每次跟我炫耀之后,看我不为所动他都自己叹口气,说我要是找到李泰容那样的我也不用这样了,干,你真有运气。

所以我被甩了之后,因为不想看他幸灾乐祸我也尽量少跟他联系了。但是辞了职,过多的空余时间让我强烈意识到这个破工作完全毁掉了我的社交,撇开我跟李泰容共同的朋友——基本也都是哥哥,是他的朋友,我就没几个人能一起玩。

倒是有一点值得庆幸,算算积蓄,大概够坚持到我找到下一份工作。况且现在隔几天还帮人剪剪片子,也算是个外快,所以暂时还不需要担心太多。

所以我五天没出门了。想想有一部分原因,也是不想出去之后再回家的时候,一开门,整间屋子是黑的,啪一下打开灯,灯管通电之后的“嗞”声都能听的清清楚楚,那种感觉时间长了实在差劲。
但五天连着呆在家里,把附近的外卖吃了个遍,也真是够了。发现自己已经到了要克制冲动拉住外卖小哥问要不要聊天的程度,我也对自己很绝望。从集体生活直接到跟恋人同居,的确没自己一个人呆这么久过。想来想去,冒着被羞辱的风险给黄旭熙发了简讯。

我:哎。
十分钟没回,我看了一眼表,工作日下午三点,他八成在约见客户。正在我冲动渐渐冷却的时候他又突然回了。

Lucas:干嘛
我:我太无聊了
Lucas:想我啦,周末找你,这几天有点忙
我:你有没有人能介绍给我
Lucas:哈哈哈哈哈干,你居然要我介绍
我:别他妈笑了
Lucas:你真的好惨
我:再说绝交了
Lucas:别这样啦,朋友之间当然要互相帮忙,你等下我翻一翻

其实我问完他第一句就开始后悔了,黄旭熙身边短暂停留的男孩女孩我也见过几个,看起来是都光鲜亮丽人模人样,其实多少都有点不正常。不过这年头要是太正常了出门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本质无聊如我又能正常到哪去。我,Mark Lee, 既然抱着赋予人生一个转折点的想法(不是)辞了职,那么感情生活也该做一些新的尝试。

Lucas:你先来说一下你想要哪种的
我:你没搞过的
Lucas:日你老母,我还是个人好吧
我:呃,脾气好点的?
Lucas:太具体了吧,你觉得我会跟他们熟到清楚脾气怎么样的程度吗
我:……那你看着办吧
Lucas:你看一下这个(一张图片)

是男孩吃饭的时候被人拍下来的样子,平静的看着镜头,棕色微卷的头发,圆脸,下垂眼,好像还有一点兔牙。我正想该回复什么的时候,黄旭熙电话打过来了。

Lucas:看到没?我出来抽支烟,就直接给你电话了。
我:你他妈不要害我,这成年了吗
Lucas:干,就比你小一岁!
我:行吧
Lucas:不合你意?
我:也不是,就没跟这种类型的试过
Lucas:什么类型啊?跟你讲实话,本人比照片好看,你见了就知道啦。
我:不是好不好看的问题……看起来真的很小,他做什么工作的啊?
Lucas:不知道,你见面自己问啊。你还想找多大的?别跟以前的人比了好吧
我:比什么比,我有病啊
Lucas:还问做什么工作,呵!一个无业游民
我:……你把无业游民介绍过去就不怕自己丢脸?
Lucas:我还有觉得丢脸的时候?我跟他打过招呼了
我:What??
Lucas:他不是会介意这种事的人,反正你不也是无聊嘛。不说了,我回去了,我把联系方式给你,你自己看着办。

挂了电话没十秒钟,电子名片就传了过来。头像是个橘子,怪。名字那栏写着“Haechan”,更怪。Haechan,阳光灿烂,现在人人垂头丧气,他为什么要叫这种怪名字?我把手机放下,往沙发上一靠。不在脑子里计算是不可能的——我没跟比我小的交往过,并不是我多需要照顾,只是同龄人已经够刻薄了,稍长几岁的人那种宽容让我更舒服。
但年长的人可能也是这么想的,“现在你也开始看我眼色了,这样下去没意思。”李泰容倚在门框上说的话还回响着。我晃晃脑袋,想那么多没用,我也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现在台球已经被摆上了桌,撞到哪是哪吧。

我点了好友申请,还没给我足够紧张的时间,就迅速被通过了。他发了个摆摆手的表情,想想也是,我何必那么怂,大家都是无聊嘛。我也迅速回了个“Hi”

Haechan:你是旭熙哥的朋友
我:对
Haechan:那我要叫你哥吗
我:随便你啊
Haechan:那就不叫了。你在干什么?
我:什么都没干。

把天非常自然的聊死一直是我天赋所在,这次也毫不意外了。通常我会选择就让这段对话凉透,等有了新话题的时候再重新接起来,但今天我就决心不做通常的事。


我:你要谈恋爱吗



Haechan:好啊


……

你他妈连我姓什么都不知道呢就好啊??

Haechan:你先发张照片给我

我以一种非常难以形容的心情找了一会儿照片,我实在很少拍照,最后在前同事的相册里翻到了一张发了过去。

Haechan:哦。
Haechan:我觉得你看起来挺有智慧的。


这孩子的确不是很正常。我几乎是张着嘴看着手机屏幕,”我觉得你看起来挺有智慧”这种神奇评价,可能很多人活两辈子都不会听到一次,而我从一个才跟我在线上对话了两分钟的人那里听到了。况且那张照片里我拿着一杯拿铁站在茶歇的咖啡机旁边,衬衫有些皱,脸上还有些疲态,他从哪得出“智慧”这种结论的?现在还有人会用“智慧”这个词吗?

但我要承认,我现在的确非常想见见他了。

我开始措辞,拿出工作时写台本的态度,研究怎样让这个剧情相对自然的发展下去,打出了三个不同的句式结果都删了,我发现关于这个人的剧情可能就是无法预测,起码我想不出来。我正在打第四种句式的时候,他又说话了。


Haechan:为什么不说话?



我脑子里的弦又绷紧了一点。大拇指不知道是兴奋还是紧张,居然有些抖。



Haechan:我想见你,今天晚上出来吗?



跟那把吉他一样,我脑子里的旋钮直接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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